五
莫名的自己跑走了，没有理由的跑走了。
顾淮还在原地傻傻的待着，一句话没有说，她跑走了，什么意思？最后直到医务室阿姨叫他走人他才慢慢的走出门。阳光明媚，把他照的很绚烂。
叶桦一路奔跑，激动的到楼顶，风特别大吹乱了她的头发。她雀跃的上下跳动，语言组织不够清晰，只能听到她激动时的尖叫。
最后她坐在地上，看着成荫的树木。
我17了。
在一个过于敏感的年龄，未成年的最后一年，成熟的前一年。在17岁失声哑笑，在18岁隐藏任性。
叶桦拧开瓶盖感受着冰冷的液体抵达并刺激胃部。
有一面很高的围墙在楼道左边，她拿着笔，在上面记录，涂改。
上课铃响了，她匆匆下楼，路过的时候看了一眼又匆匆跑开。桌上放着医务室的药，上面有他的一张便签：“记得吃药。”
他的字体娟秀，比男生似乎还要柔美几分，比女生还要刚硬几分。桌上依旧放了一颗糖，叶桦看了许久把它放进抽屉。
准备上课了，无聊到头顶。
顾淮对着自己的本子画花纹，他的同桌在电风扇下炎热的气温内沉沉睡去，老师的头上已经下过了不知几场雨，粉笔灰在第一桌的同学面前肆意张扬。
沉睡在过去的夏蝉，发着聒噪的叫鸣声。一点点躁意冲上大脑，最后终于下课了。
“宣传部的同学出来一下。”叶桦抬起头闻声赶去。
“你晚上去画海报，艺术节的。晚上要赶完。”
“好的。”
她背着书包跑到那里去了。
顾淮看着那张带着颜料的桌子，眼神一直望向窗外。手指敲击着桌子，橘黄色的灯光焗着灰色的房间。角落里的人体部件石膏随意的堆积在哪里，可怕古怪。
那一段楼梯很黑，上面还有着喷漆，几个不良少年在走廊的灯光下吸烟，打趣，调笑。
叶桦慢慢的走过，像是怕惊扰了巫婆一样。
“对不起来晚了！”叶桦走进房间，身体微曲，鞠躬表示歉意。顾淮抬起头，有点不好气：“快来，不然晚上别想回去。”叶桦暗自吐了吐舌头，走到桌边放下书包，与他对眼：“顾淮，你好啊！”
有点尴尬，顾淮笑了笑：“你好啊！”没有后话。
叶桦拿起纸笔图画，眼神游离在颜料之间。她看了一眼拿起了卡其色：“没有了。”她甩了甩手。
顾淮抬头，看着她的画：“画的不错。”叶桦撩起头发礼貌的说了一句：“谢谢。”她叹了叹气，身子往后仰，撅嘴。可爱极了。
其实你可以用用其他颜色：“或许褐色？”他拿起颜料管。
叶桦看着他，嘴唇微张像是要说些什么又收了回去。
房间里只有一点点声音，三叶电扇，油彩，还有心跳。
“你吃了没有？”很突兀的说了一句话，顾淮问道。
“我，我还没有。一会出去三明治吃一个就好了。”叶桦笑了笑，又低下头继续画画。
夜里的味道，是暧昧的。
（本章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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